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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3

  • 幻想童话
  • 一个活在过去的老家伙
  • 2019-07-27 21:42:02
Chapter3

沉重的乌云掩盖住一切色彩,这个单调的世界被雨水覆盖,又湿又冷。

正当我为自己的情感犹豫不决的时候,一个特殊的日子悄悄临近,学校的氛围开始变得躁动不安。

一来到教室,映入眼中的是满地的礼物和火红的玫瑰。这毫无疑问是送给楚忻妍的,只有她才有如此魅力。

礼物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,这些字就像是在蜜饯里蘸过一样,甜得让人发腻,却又让人如此难以忘怀。

我不知道我是因为这些而触动还是因为其它,我只知道,我终于在此刻下了这个决定。

在这半天的时间里,我几乎都没怎么听课,完全是在思考如何把这件事做的尽善尽美。可惜,当我醒过神来时,我已经失去了这样去做的资格。

幸福来的那么突然。下午第二节的体育课,一群男生在那起哄,说给喜欢的人泼水,我竟如此荣幸地成了第一个落汤鸡,而泼我的正是林若昔,这股喜悦瞬间让我飘上了云端,无法自己。他们在那起哄,说我抢了他们的班长。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会回击,可现在的我怎么会有如此冲动,去破坏我梦中的氛围。

“班长,你干嘛!”

一声惊呼让我的目光重新凝聚,他也被淋了个湿透。

“你说呢?”

林若昔一挑眉头,满脸的笑意,让所有的男生都不寒而栗。

“作为班长,我应该喜欢班上的每一个同学,江淮只是第一个,你们都会有份的。”

这话一说出来,一群正在起哄的男生顿时一散而光。

听到这句话,我恍若从天堂一下子掉到了地狱,茫然的眼中带着点点希翼,看向她。

林若昔没有任何察觉,只是把头微微靠在我的耳边,作出了解释,把那点点希翼彻底击得粉碎,她没有听到,听到那因为她而早就混乱剧烈的心跳。

“我先泼你是为了惩罚你,因为你抢了旬文的伞,现在我会给他们也泼一遍,作为你把姜汤给我的报答。”

说完,林若昔便带着可爱的笑意飞快地跑出了我的视线,留给我一个恍若再也抓不住的背影,而随着她的离开,我的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倒下。我抬头望着阳光,却突然发现眼前的阳光真是刺眼的可怕,灼烧着我痛苦的灵魂。

一道阴影突兀地把阳光完全掩去,我惊诧地眯起了眼,看清了眼前那高傲的少女。由于泪水地遮挡,她脸上的表情不是很明晰,但我想一定带着浓郁的嘲讽。

“你喜欢她是吗?真是可惜啊。”

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只是默默地站起来,转身离开。我迫切地想回到教室,去好好休息一下,我真的感觉自己好累好累。

在这一天剩下的时间中,我仍然谈笑风声,平常的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,只有在不经意间看向窗外的天空,看见它或是我的泪水。

放学后,我去了那个传说中的爱情小岛,原本我是想在今天和林若昔一起来的,我想和她一起许下属于我们的爱情愿望,可上天不想答应这个要求。我只能如它所愿,带着刚买来的两瓶高浓度的白酒一个人来这。

这里从不缺少情侣,更何况今天又是七夕节,来这的情侣自然又多了几分。他们或是谈情说爱,或是仰望星空,或是互相亲吻,毫无顾忌。我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静静坐下。看着一对对幸福的情侣,心中空洞的压抑让我喘不过气来。高浓度的白酒大口大口地穿过喉咙,在肚子里火辣辣地燃烧,带来短暂的温暖。

天真是无情的生物,雨说下就下,丝毫不顾及露天下的情侣。

人渐渐离散开来,我没有动,也没有撑伞,任由冰冷的雨滴狠狠地砸在脸上。真是可怜,一年一次见面的机会都要被剥夺了。不过你们又何尝不是幸福的呢,我连爱她的资格都没有。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天上的那对情侣,嘴角上满是是苦笑的涩意。

雨断了节奏,星失了方位,头上是一帷幕,身旁是一个人。我并不惊讶,我很早就知道她跟了过来。

我看着远方只剩树叶的樱花树,叹了一口气,默默地喝着手上的酒。

很快,一瓶便被我喝完了,我拿出另一瓶来,继续喝着。

“别喝了。”

楚忻妍喊了一声,抢过我手中的酒,在我的满脸惊愕中狠狠地灌了一大口,然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。

“为什么?”

我以为我会大笑,但我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笑意,只是眯着眼看着楚忻妍,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。

楚忻妍没有再喝,把酒放在一旁,并没有回答。

这时的我也许醉了,也许清晰,低下了头,不再关注身旁的楚忻妍,只是一个人自顾自地说着话。

“我早该想到的。林若昔就是旬文的那个她,不然,她又如何知道我,就算她是班长,就算她看了报名表,又如何能知道我的模样。”

“还有那姜汤,旬文从来都知道我讨厌姜汤,所以,那一份本来就不是为我准备的,而那天她等的也是旬文,只是我抢了他的伞。”

“我是不是很傻?明明知道的,却又故意去忽略了这一切。”

我分不清楚自己在问楚忻妍,还是在嘲笑自己,唯一清楚的是心中的那份苦涩愈加浓郁,像漆黑的那片夜,看不到尽头。

雨重新开始落下,落在我的身上,楚忻妍走了吗?我抬头,那片帷幕还在,那是她的泪水。

“为什么哭?该哭的不应该是我吗?”

心中的悲伤顿时转移了目标,我最看不得有人在我面前哭了。

我起身,温柔地替楚忻妍擦去脸上的泪水,轻轻地说了一句话,而这句话轻柔的令我自己也无法相信。也许,是想感谢楚忻妍今晚的陪伴吧,在这日月无星的黑夜里。

“不要哭了,好吗?”

楚忻妍看着我,点点头。

现在的她真漂亮,我心中闪过如此念头,然后拉起楚忻妍离开了那里。接下来的事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,因为我真的醉了,我的世界只是一片黑暗。

当我睁开眼睛时,我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。

房间并不大,可以说很小,甚至连一个小装饰都很难看到,而楚忻妍就那样趴伏在床边睡着了,像个小猫一样,脸上带着安详的笑意。我看向她,心中猛地抽了一下,她过得很辛苦吧,从一个大小姐到现在这种状况。这时,渐渐清明的脑海中浮现出昨天的一幕幕,是她把我带到了这,也让我睡在了床上,而她明明可以什么都不去做的。我心中曾有过的芥蒂就此烟消云散,剩下的只有心疼。

我想怀着怜惜轻抚那张美丽的脸庞。但在触碰到的那刻,手却飞快地缩了回来。这不是因为我的胆小,而是楚忻妍发烧了,她的额头烫得可怕。

我立刻从床上爬起来,随便抓起一件衣服披在了楚忻妍身上,然后把她抱起来,飞快地向最近的诊所跑去。

其间,楚忻妍模模糊糊地醒了开来,有气无力地问了我一句。

“你在干嘛?”

我没有回答,直到把楚忻妍送进诊所,让医生给她吊上了药水,才松了口气,开始和她说话。

“没事吧?”

“嗯。”

楚忻妍轻轻地应了一声,然后再也没了下文,看来她真的烧得不轻,连说话都变得如此吃力。

“要不要吃点什么,我去给你买。”

“不要去,你能不能在这陪我。”

楚忻妍出人意料地抓住了我的手,脸上显出着急的神色。

“不要怕,我很快就会回来的,只是去给你买早饭而已,空腹挂瓶不好。”

我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楚忻妍,好半天才说服她放开了我。

我很快便买好了早餐,然后向诊所走去,但每走一步,心就乱上一分。曾几何时,楚忻妍的美丽在我的心里竟可以如此真实,似乎一伸手就能触碰到。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,更何况是她!可是,这一切却都是虚幻的。我又如此清晰地知道。

走回诊所时,楚忻妍正斜躺着发呆,心就这样静了下来,微笑着走向她。

“在想什么呢?”

楚忻妍迟疑了一下,回过神来时已是满脸通红,看了我一眼,转过头去。

“怎么了?”

我不免有些开怀,原来楚忻妍也是会脸红的。在那一刻,她不再是那个高傲而无法触碰的公主,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生。

“没什么。”

楚忻妍支吾着,艰难地把头转了过来。

“当我是大灰狼,怕把你吃了吗?”

我拿出买来的早餐,自然地向她调笑着。

“去死了,你。”

楚忻妍朝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同时,伸出一只手向我要早餐。

我笑得更加灿烂了,把早餐放在了她的手上。

楚忻妍拿倒是拿了起来,可另一只手还在挂药水,根本没法吃。

“要不我喂你?”

我下意识地问了出来,然后满脸的尴尬,暗骂自己得意忘形。为了掩饰这种尴尬,我只能强撑笑脸,不由分说地拿起勺子把粥喂到楚忻妍的嘴里。

我一边喂,一边把眼睛偷偷地瞄向楚忻妍。她没有任何的不满,甚至隐隐约约有些笑意。我终于放下了心。

饭刚刚吃完不久,楚忻妍突然一声惊呼。

“完了,你有没有向老师请假?”

“真是的,今天可是星期六,请什么假,难道是烧糊涂了?”

和楚忻妍相比,我显得淡然万分。

“等下我要去看他,你能陪我去吗?”

“不能明天吗?今天你还生着病呢。”

我看着楚忻妍固执地摇着头,眉头不由地皱了一下,心中一阵不痛快,但终究没说什么,应了下来。

同样的房,同样的他静静地闭着眼睛沉睡在另一个世界。楚忻妍坐在他的旁边,轻轻地握着他的手,看着他。

在那刻,我发现自己真是多余的存在,他们就像梦中定格的画面,可以永远的存在下去,而我只是他们不会去关注的局外人。

空气停止流动,一切早已凝滞,我带着沉沉压抑,离开了房间。

因为有我在,楚忻妍才如此不言不语吧,她明明想说的有很多,那,又何必叫我过来。我呼吸着外面新鲜流动的空气,漫无目的地打着转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我回到病房。这时,病床上只有明华一个人。

我看着明华,想着之前的场景,心中满是忧愁,对于眼前如此完美的男生,我根本生不出任何妒忌。

“放心吧,我会好好照顾楚忻妍的,在你醒来之前。”

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不该眷恋的交易,我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。

门被推了开来,楚忻妍出现在门口,我转身看她。

“我们可以走了吗?”

“嗯。”

她愣了一下,然后点了点头。

一路上,楚忻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我不知道她要说什么,我只是径直地走着,我不想听到任何答案,所以我不会给她机会。我把她送回了家,嘱咐她好好休息,然后转身快速地离去。

在那之后,我也回到了林阳的别墅里。林阳照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弄他的游戏设计。旬文则不见了踪影,大概是和林若昔一起出去约会了吧。而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整理关于我这几天发生的事。这几天真的过得很乱。先是一场莫名奇妙的交易,再是解决林阳的失恋问题,然后我喜欢的第一个女生竟然是旬文的女友,最后,也就是现在,我好像变成了明华的替身。

真是很不甘心,可是,我对于这一切却无能为力。在这些变得一团糟的时候,我自己想要寻找答案却仍然遥遥无期。

很快双休日便已过去,星期一如期而至,我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,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疲惫和浓浓的不尽兴。

至于我们三个,林阳赫然成了最忙的那个人,连走路都在想他的游戏设计,甚至有几次和大树来了个亲密接触;旬文则陶醉于他的幸福中无法自拔,无论走到哪,英俊的脸上都挂满了笑意,正可谓人见人爱,花见花开,他的回头率瞬间从99%飙升到了100%,彻底功成圆满;于是,我就毫无疑问地变成了我们三个中最无所事事的那位,但同样的,我也成了最郁闷的那个人,我身上夹杂的事情实在是数不胜数,而且都尽是些麻烦事,首先,对于旬文,我是怀着点点尴尬,谁让我这么混蛋,喜欢上了兄弟的女朋友呢,虽然之前我并不知道,但终究还是这么做了。也许我该庆幸,幸好旬文沉醉于他的幸福中,不然,他早该发觉了。对于我曾经暗恋过的当事人—林若昔,我始终无法用平常心来待她。令我咬牙切齿的是自从那天她表明自己的身份以后,天天有事没事便来找我,还总是带上了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的楚忻妍,让我的心情总是显得有些波澜壮阔。没办法,我只能使出我的杀手锏。

“林若昔,双休日的时候,你和旬文的甜蜜二人世界过的怎么样啊?”

林若昔会立刻脸红起来,一溜烟地跑开。跑远了,才想起什么,很不甘心地回头冲我磨着牙,表示她的不满。而楚忻妍倒是不慌不忙,冲我微微一笑,慢步走了开来。

其实,自那天以后,楚忻妍一遇见我,都会冲我笑笑。这话我从没向人说起过,一是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去做,虽然答应了病床上的他,但我真心怎么不会照顾人。更何况,这顶替的角色让我很不适应,很不甘心;二是就算说出去,也压根没人会信,他们肯定会集体竖中指鄙视我,说到底,我自己也有点不相信……

教室中,还是一如往常的热闹,本班的个个优秀学子都在嘻嘻哈哈,打打闹闹。当然,这些只在现在,只要一过第一节课,教室里就会变得寂静无声,因为他们集体趴下去补觉去了。久而久之,这就成了我们班的惯例。每每有不知情的老师从门口经过时,总会一脸感慨。

“真不愧是学校的模范班级啊!”

这时,少数坐着的几个家伙只能默默地低头,无言以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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